危难化险
明宗李嗣源死后,闵帝李从厚继位,他本人优柔寡断,又重用朱弘昭和冯斌二人掌握朝廷大权,这两个人一无威望,二无才干,只知道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排挤异己,众人敢怒不敢言。朱、冯二人更害怕在凤翔领兵的李从珂,李从珂的功绩更让他们心里不安。他们将李从珂视为最大的威胁,想尽办法要除掉他。李从珂也对他们有了戒备,经常称病,不去朝廷。而闵帝也怕李从珂威胁自己的皇位,加上朱、冯二人在一旁煽风点火,也就开始采取措施抑制李从珂。先是将李从珂在京的儿子李重吉贬出京城,到边远的亳州(今安徽亳县)任团练使,又将李从珂一个当尼姑的女儿李惠明召入宫做了人质。然后听从了朱、冯的计谋,让洋王李从璋做凤翔节度使,取代李从珂,让李从珂到河东任节度使。这几项措施最后将李从珂逼反了,李从厚自己也最终丧命。
李从珂(5)
李从厚在让李从珂到河东任节度使时,没有正式的诏书,只是让人口头宣授。李从珂马上召集下属来商议,大家都说:“主上年幼,不会亲自做主干这种事,军国大事都是朱弘昭等人把持,不另想办法,大王肯定不会保全自身。”当天的夜里,李从珂让人起草了檄文散发到各地,以清君侧除奸臣为名,请求各节度使共同出兵攻打首都,杀掉朱弘昭等人。李从厚命王思同领兵来讨伐,王思同集结各路兵马围攻凤翔城。这凤翔城本来就不是什么重镇,所以城墙很低,外面的护城河也很窄,水也浅,无法固守。王思同的军队和李从珂的相比,占了很大优势。在朝廷重兵的大力攻击下,凤翔城东西关的小城先后失守,李从珂的属下伤亡也很大,再打下去,城池难保,李从珂站在城头上,焦急万分,恨自己没有早点防备,以致今天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后唐疆域
望着城下的攻城将士们,李从珂急得有点呆了,猛然间,他眼前一亮。再仔细向下看,城下的将领竟有许多是他以前的部下。这下可把李从珂高兴坏了,他隐约看到了一线生机。李从珂三下五除二,几下子就将上身的衣服脱掉,露出身上的一个个伤疤,然后站到了城墙上放声大哭。在生死关头,李从珂哭得声泪俱下,城下正在冲锋攻城的将士都听到了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都停了下来,仰头往李从珂这边看。李从珂抹了一把鼻涕眼泪,哽咽着说:“我不到二十岁就跟随先帝出征,四处奔走,出生入死,毫无怨言,创伤遍身都是,你们大家和我一同跟随先帝四处征战的也很多,也为国家社稷的复兴立下了功劳。而现在朝廷却由奸臣当政,对我妄加猜测陷害,你们大家都知道我,了解我,我以前对你们如何,你们心里也清楚,为什么还要被奸臣利用,替他们杀自己的朋友呢?朝廷听信谗言,说我谋反,要致我于死地,你们又怎么忍心看我们骨肉相残,不肯救一救呢?我有什么罪啊?今天竟落到这个地步。”李从珂哭到伤心之处,靠在城墙的垛口上哽咽得有气无声。
城下的将士也被他感动了,有的也伤心得落下泪来。将领中有个羽林指挥使杨思权曾在李从珂的手下任职,交情也很好,他对大家大声说:“大相公乃我主也!” 众将士也齐声应和。杨思权又拿出一张纸对李从珂说:“希望大王在攻克京城后最好任命我为节度使,不要给防御使和团练使。”李从珂立即在纸上写下让他做节度使的字样,杨思权于是领兵从西门进入城中,听候李从珂调遣。听到西门归附的消息,指挥攻打东门的都指挥使尹晖也率军从东门而入,归附李从珂。归附的将士接连不断,外面攻城的其他部队都被击退了。为答谢众将士救难之恩,李从珂又在城中征集财物赏赐他们。 李从珂哭计成功,马上领兵杀出凤翔城,王思同的兵马不堪一击,被李从珂打败。李从珂又收集各路的降兵降将,整军向东进发,直逼京城。这下又轮到李从厚着急了,连忙派亲军出兵抵抗。他召集将士先赏赐财物,以使他们为他卖命,当时竟将国库都用空了,李从厚怕将士们嫌少,就许诺到凤翔平息李从珂后再每人赏赐二百缗钱(一缗合一千文),国库用完了,又用宫中的锦衣和珍玩赏赐。将士们没有人嫌多,还说:“到了凤翔再请一份!”这句话意思很含糊,也可以理解成到凤翔再向李从珂请一份。事实正是如此,将士和李从珂的军队相遇后,没有开战就都归降了。李从厚听说李从珂将要杀到,匆匆逃离京城,想去魏州,但大臣们谁也不肯同行,只有五十名侍卫随他左右。半路上遇到了姐夫石敬瑭,石敬瑭不愿意救这个大势已去的小舅子,李从厚的一个亲随由于不满石敬瑭的势利行为,抽刀要杀石敬瑭,结果被石敬瑭的侍卫杀死,石敬瑭索性将李从厚的侍卫全部杀死,对李从厚还算手下留情,但将他幽禁起来又使不久后李从珂杀他成为易事,也许石敬瑭后来说他后悔没有帮李从厚这句话是真的,因为李从珂上台后,不仅石敬瑭觉得他猜疑自己,最后两个人翻脸为敌,就是被李从珂哭得归顺的将士也有后悔的,因为李从珂对待下属比李从厚更严酷。[2]